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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形意传神】张志忠作品鉴赏
日期:2021年5月18日来源:瑞文轩/互联网浏览:4411作者:admxdl

中国花鸟画历史悠久,唐代即以工笔形态为主的花鸟画正式独立成科,与人物画、山水画三足鼎立,并产生了顾恺之、曹霸、韩幹等诸多大家。宋元时期,宋徽宗赵佶、沈周、陈淳、徐渭等各领风骚;近现代,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朱宣咸、关山月等大师,亦更是引领时代潮流,独成高峰。花鸟画作为中国画的重要画科之一,逐渐形成了文思、诗情全面综合并注重艺术学养的文脉传统,重在应物象形、营造意境、笔墨传神。
笔墨当随时代,当下花鸟画更多呈现的是艺术的自我和对笔墨新质的追求,承载的是现代中国人的审美态度和精神理念。在具体创作上,当代花鸟画坛可谓百花齐放,在写真方面引入了西方写实绘画的技法,在写意方面与表现主义遥相呼应,在花鸟格物方面又与存在性和当下性悄然暗合。进入新时代的花鸟画家们通过不同的笔墨探索,正呈现出当代花鸟画的盛世芳华。
2021形意传神——当代中国花鸟画名家范本六十家学术研究展,将着力遴选全国不同地域不同画派的各具代表性的六十位花鸟名家,以代表性的笔墨语言、鲜明的个性特征和强烈的时代感受创作的精品为范本,激励和引导当下中国花鸟画的创作,讴歌和记录伟大的社会变革,为中国花鸟画在新时代的传承和发展砥砺前行。

画家简介

【张志中】
1945年生于河北
1966 北京 中央美术学院附中毕业
1980年 北京 中国美术馆 第二届“星星美展” 参展    
1982年 北京 当代美术馆 三人联展
1984年 北京 中国美术馆 第六届全国美展 参展作品为北京市美协收藏   
1986年 日本 静冈美术馆“中国百景展”参展   
1986年 美国 西雅图DAVIDSON画廊“现代中国画展” 
1986年 获文化部中国美协第二届全国连环画二等奖   
1987年 美国 波特兰等城市个展   
1988年 美国 西雅图DAVIDSON画廊个展   
1989年 比利时 布鲁塞尔 ZINZEN 画廊 个展 比利时 皇家学院讲学 出版由比利时国家银行赞助画集《张志中.安东尼奥》  
1991年 韩国 WALKER HILL 美术馆 中国画家联展作品为该美术馆收藏   
1992年 美国 北卡州弗曼大学 个展
1992年 新加坡 南洋艺术学院 个展 并出版《张志中现代水墨》画集  
1995年 韩国 中.日.韩美术节 参展 中国文联 中国美协 赴美交流展
1995年 北京 作品参加世界妇女大会活动并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收藏
1996年 葡萄牙 波尔图市政厅 中国文化周活动 三人联展
1996年 北京 中国美术馆 “中国当代水墨现状展”参展   
1997年 葡萄牙 米尼奥大学 应邀访问讲学及画展   
1997年 美国 旧金山 “当代中国画名家作品展”参展
1998年 北京 中国历史博物馆 上海 上海市图书馆 广州 广州市展览馆 光明日报主办“纪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二十周年”巡展参展
1999年 北京 出版《张志中画集》
1999年 北京 中国美术馆“中国画人物肖像展”参展   
1999年 广州 广州美术馆“第九届全国美展”参展    
2000年 苏州 吴门艺苑 个展
2000年 北京 全国山水画展 澳门回归展 特邀参展 
2001年 北京 首届全国名家扇画展 青岛2001全国中国画展 特邀参展 新加坡 “艺术之家”画廊个展 韩国 首尔.韩国国家美术馆 中.日.韩“水墨之香.水墨之艺—-21世纪笔.墨.纸水墨展”参展  
2002年 德国 美因茨大学讲学 展览 出版“张志中”画集    
2003年 大连 第二届全国中国画展 参展 获优秀奖     
2004年 上海 上海美术馆 中.日.韩.朝四国画家联合展览
2005年 宁波 宁波美术馆 开馆 特邀作品参展
2006年 宜兴 徐悲鸿美术馆 个展
2007年 北京 故宫博物院八十周年展 参展 作品故宫博物院收藏
2008年 北京 贵宾楼《奥林匹克之窗》张志中水墨京剧人物展          北京 世纪坛 文化部 中国文联 中国美协主办 捐赠四川地震画展 捐赠作品多幅
 2010年   台北  国父纪念馆  《祈祷》 作为抗战巨幅史诗绘画《浩气长流》一部 参展   
2011年   北京  张志中新作辛卯中秋展  
2015年   澳大利亚 墨尔本 市政厅 《张志中水墨京剧人物》展
2017年   深 圳   深圳美术馆  《水墨行旅》张志中艺术展
2018年   大连   大连中山美术馆   《水墨行旅》张志中艺术展
2018年   石家庄   石家庄    美术馆    《水墨行旅》张志中艺术展
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语言大学教授

作品鉴赏

 

 

走向自由境界 
 ―――读张志中的画
  文/邵大箴
   张志中的名字和作品早已为画坛所熟悉.在改革开放初期,他参加过追求艺术创新的青年美术社团“星星画会”的展览,之后他陆续在国内外的许多展览会上展示作品,多次在国外成功举办过个展,还出版过几本画集.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冯牧先生1991年为他出版的画集撰写序言,称他是“一位卓有成就的画家”,并说“他重视前人的经验,却从不满足对已有艺术模式的摹拟与依傍……等待着他的,将是一个更加广阔、更加丰富的艺术天地。”十多年过去了,张志中在艺术实践中所做的探索和取得的成绩,验证了冯牧先生的预言。
   张志中幼年爱好艺术,青少年时期在中央美术学院附属中学受过多年学院的、中西融合式的艺术教育。这段学历对他的艺术成长道路有不小的影响。积极的方面是使他开始懂得“形”,而“形”是造型艺术(不分中西)的基本点,不懂得或不掌握造型能力,别的无从说起。可是附中在培养学生造型技能的过程中,一度采用了被曲解了的俄国契斯恰科夫素描教学法,束缚了学生认识客观物象和把握客观物象的能力。对此,张志中发表杂1986年《江苏画刊》上的一段文字有过这样的批评:“回忆年幼,身在穷乡,几本小人书,一册芥子园,便是画画儿的启蒙之物。反而效之,无非用线勾摹物象的轮廓,偶见土地庙的神像或民间流传的年画一类,莫不见‘线’的威力。待到后来如‘科’,严格的契斯恰科夫体系训导之下,却道世间原不存在什么‘线’,只有‘面’的转折和衔接。……洋极而土,既如毕加索、马蒂斯一类为世界所推崇的大师,在其作品中却似乎看到城隍庙或木版画的影子。此时心中未免大惑,以往的根基亦随之动摇。进而怀疑,画儿这东西,可是学得!”

 

这段话讲了两个艺术中实质性的问题:民族传统艺术造型的基本要素一线的作用和学画的方法。画画这件事,其技能和技巧是可以摹仿、传授和学习的,但画画的创造性只能靠启发和引导,难以传授,主要靠学画人自己去体会和领悟。即使技能和技法,也各有体系和门户,难求千篇一律。契斯恰科夫教学法培育了不少俄国杰出的画家,用削尖的铅笔在纸上精心抠出几十个“面”的方法,并非是契氏素描法的要领。张志中敏锐地注意到学院教学的缺陷,领会到民族传统艺术最重要的是自由创造的精神。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到今天,张志中这二十年的艺术历程中所孜孜以求的,正是这种精神。、
  当然,一切自由,包括艺术创造中的自由,都必然受到一定法则或规矩的制约。张志中的作品融汇了多方面的因素:民族传统绘画(匠人画和文人画,工笔画与写意画,院体与民间绘画)的表现方法,西画(古典和现代,油画、水粉、水彩与版画)的技法和技巧。他主要运用,同时适当用墨与彩渲染。他作品中的题材内容很广泛,有古代(如“红楼梦人物系列”)和现代人物(如《齐白石像》和“人体系列”),有山水(如“海滩系列”)、动物(如“人马系列”)和花鸟(如“荷花系列”)。在作品中他关注形的塑造,更重视的意的表达,追求写意性和神韵。他有很强的书写能力,他同时运用其他手段,制造和渲染艺术效果,以加强表现力。他用笔稳健、实在,但同时很轻松、灵动,画面形象清晰、明朗,而整体效果浑厚、整体,耐人寻味。
  张志中在实践中品尝着自由创造的愉悦,但也肯定饱受自由创造的苦恼。自由创造的天地是那样的广阔,可以任凭自己去驰骋才智,但其境界又是无限的,它的高处始终可望而不可及。看来,张志中这位有思考、有悟性,又勤于实践的艺术家,正是在愉悦和苦恼中走过了几十年的艺术道路。
  相信他今后还会这样往前走,走向“更加广阔、更加丰富的艺术天地”。

 

坚韧的游吟者
——张志中水墨艺术简说

文/剑  武

  在人类历史的广阔天地间,总有一类人在期间游荡着,从古到今。他们极活跃,因此而无从把握;他们极执著,因此而不可估量。这一类人,武者人们称之为游侠,文者谓之曰游吟诗人。
  总是在那些危急关头,总是在一片刀光剑影中,游侠电射而出,从天而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力挽狂澜,一方称快。事毕,他则悄然转身,飘然而去,如孤鸿,如轻烟……
  游吟诗人也是居无定所,或行吟泽畔,或长啸山野,如幽灵般行走在大地上,在风中传播着他们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历史、传说、寓言、预言由此而得以传承……
  多少个世纪过去了,游侠演变成了依合同行事的枪手,游则游矣,然德性淡然,侠义无存。游吟诗人变成了靠稿费过日子的行货写手,游则游矣,然诗性低迷,个性无存。
  游侠之道义光辉,游吟诗人之诗性光辉,只在人的追慕之中。
  追慕之,便不难从生活中发现侠义犹在,诗性犹在。因此,我们十分珍惜见义勇为者,我们十分推崇潜心于学术者、痴心于艺术者。
  日前,又一次与张志中兄聊天谈艺,完整地拜读了他各个时期的作品,有一种体味诗性的感觉。我觉得,在当今美术界,张志中可以说是一位不可多见的游吟者。这么多年来,他坚韧而又沉着地行走在山道上。

认识张志中,大约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因为孟庆谷兄的介绍,使我们一见如故,畅所欲言,了无隔膜。我们一起谈艺术,也一起谈文学。在美术界,能够从诗性的角度观照艺术、观照美术,并进而深入人生与哲学互参的堂奥,如张志中之才学,还是屈指可数的。
自董其昌提出南北宗、且崇南贬北,提倡书卷气以来,中国美术一直为文学所统帅。无论是形式上的“诗书画印一体说”,还是内涵上以诗性境界为绝妙处,都是以笔墨形式载文学之道。这决不是文人当政可以完全解释的。所以,中国古典文论、中国古典诗学典籍汗牛充栋,而画论著述则寥寥无几。和光芒万丈、长歌千年的中国画创作比较,也是乏善可陈。
不知自何时开始,中国美术高标独立性。有人走出去,有人被请进来,西方美术从基本原理、技法手段、材料等等,被全盘舶来。所以,中国美术的独立品性从一开始就处在两难境地:从传统继承衣钵,虽拥风神却不能遗世独立;脱离传统,又投入了西画的怀抱,处异域而行路艰难。“85”新潮以前,苏俄美术与写实绘画独占“春光”,政治和社会于美术所求近苛,致使中国美术割舍了与传统文化及自身传统的脐带。近二十年来,西方现代艺术挟思想潮流的之威力,把中国美术的阵脚冲击得七弯作扭,而市场经济的软硬兼施,便使中国美术与传统的联系名存实亡。诗性的光辉越来越暗淡。

 

毕业于中央美院附中的张志中被文化大革命断送了深造的可能,但他没有自行了断追求,在文学修养与诗性体悟的道路上且行且止。这方面,不能不提到散文家方纪先生与理论家冯牧先生。两位文学大家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方纪先生是他的大舅,是他在文学方面的启蒙者。这位从延安走来的作家把自己关于古典文学方面的才情完整地展示给了他;而冯牧先生自文化大革命后期开始对于他的指点,可以说是这位老人晚年进入化境以后,把全部的智慧与功力转化成了诗性的点化。所以,冯牧先生在他不多的美术评论中,有关于张志中的专论。许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他以唐人张怀瓘《书议》名句 “以风神骨气者居上,妍美功用者居下” ,对于张志中作品的褒勉。
正是因为所受文学影响来得高远,张志中对于诗性境界的追求既不是外在的,也不是匆忙的。在他的作品中,诗性的体现来得饱满,行得隽永。他的水墨人物创作前后有三个系列,开始是人体系列,这大概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继而是写真系列,这大概开始于20世纪90年代;目前,较多的是写意系列。如果从诗性的角度来解读他这三个系列的作品,我以为,其人体系列是元明散曲,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着墨不多,却极尽情思委婉处。其写真系列一人一图,多为时装女性,也有外地民工,合而观之则如读唐人古风,市井风俗中自有时代风情,水墨氤氲处隐约风雷滚过。而他最近展开的写意系列,无论是海滩浴女,还是金陵十二钗,读来如汉乐府在握,文野之间、雅俗之间浑然无间,物我相忘,而成江河远上。细问,一幅四尺整纸,多在半小时内完成,行笔如此,当是如风过林了。将张志中的作品比附古人诗词,只是为了说明,其画的诗性韵味是天然的、充分的,是随笔墨寻思的,是随笔墨锤练的,是随笔墨展开的。

 

  整个二十世纪中国的一个关键词,应该是“反传统”,政治上如此,学术上如此,文学艺术上亦如此。多年的战争与军阀纷争使民不聊生,偌大一个中国搁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多年的革命与政治动乱使人人自危,五千年文化几近断了脉落。传统,在许多年里,成了包袱,成了障碍,成了罪恶的渊薮。如果说在新文化运动中,和孔家店共命运只是清初四王的话,到了文化大革命,不仅文人画与水墨传统受到冲击,中国画艺术赖以绵延千载、傲视群雄的诗性根基也被摧毁,中国画的传统文脉被一刀剪断,从此,在西方艺术的冲击下,中国画不时濒临危机。因此,我们应当向那些多年来固守传统文脉的艺术家致敬。

 

  在中央美院附中受过西方写实传统训练,张志中于明暗、体积、结构、场面诸因素中走了几年,最觉得心中的那份情愫表达不够畅达,而中国画的水墨氤氲、烟云供养却是如影随形,顺风顺水,十分得意。20世纪80年代初,张志中也是“星星画派”的参与者,因为主将们走得太远,不久他又悄然退出。在给外国学子授课时,面对来自异域他乡的审视,他是理直气壮的。所以信心十足,就在中国传统艺术的博大精深,也在于他对于传统三昧的熟稔。在他的人体系列作品中,他借用版画拓印的技术,仿效原始岩画与汉画石的斑驳效果,在表达女性人体曲线流畅的同时,也突出了其臀部的肥硕与结实,高更笔下女性身体上的阳光不时闪烁,但是,其中主导观赏者目光的东西,还是从色调温和过渡中所体现的中国人关于女性美的观念。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含的;不是夸张的,而是舒缓的;不是肉欲的,而是情绪的;不是理性的解剖,而是诗性的抒发。他的写真系列作品可以说是现代都市青年女性形象的长廊,有的矜持,有的活泼,有的则是轻佻;有的拘谨,有的豁达,有的则是没心没肺;有的精致,有的豪放,有的则是粗俗。她们既没有透露传统女性的闺房气息,也没有展示“五四”新女性那般豪气干云,她们各有各的个性,各有各的韵味,也各有各的意味。正是这各具特色的女性群体,从一个侧面给我们这个时代留下了一份形象档案、一份有血有肉的真实。这份血肉正是传统文脉的律动。在他的写意系列作品中,人物与背景之间没有界限,即使是那些标明“金陵十二钗”的人物作品也是这样。除了人物的脸部着墨谨慎外,其他无论身体、衣裙、花卉、树木,甚至室内陈设与日常用品,都在一片狂草中完成,形也罢,意也罢。纯粹的中锋用笔,力量内敛;迅速移动的短线,情绪充足;纯用水墨,留白与飞白相映照。一件作品仿佛一片月光、一泓秋水、一腔诗情。

  因为工作的原因,因为责任的驱使,张志中对于传统不曾偏离过,更不用说舍弃。难得的是,传统在他的创作中,不是材料,不是手段,不是形式,而是诗性的空间。这空间,无比辽阔,天高云淡 清风四起。

 

说来,闲谈中口若悬河、出口成章的张志中却没有涉足文学创作,这对于他的才情自然有些委屈。但是,回头看他几十年的创作道路,从那些脚印中,你可以发现他的才情化作了思想的清晰与探索的坚实。

  自1966年毕业以来,张志中经历过许多次政治运动的风浪与思想解放的跌宕,人性之艰辛不亚于炮火声中通过封锁线。难得的是,这在他的创作中,体现得非常浅淡,诗性的崇高与传统的传承则是明确的。也正是如此,他的创作道路是通畅的,他的探索也就富有成效。

 

  开初,他既没有放弃在中央美院寒窗苦读的所得,也没有忽略对于中国美术传统的延展,他把版画拓印与中国画水墨洇染结合起来,人体、花卉、山水各科并出。其水墨人体既有写实绘画的体积感,摆脱了白描人体的简单化,又在水墨淋漓中极尽曲径通幽的韵味。其水墨山水多写古人诗意,多写南方山水,或星河辽阔,天际清和;或山色空蒙,雾霭横空;或平沙落雁,渔火初上;或风生水起,云帆高挂。场景百图,诗意却是从容而出,令人体味。在这类作品中,最富个性的还是他的荷花系列作品。于此,冯牧先生有高论在先:“同样的荷花,或在风中,或在雨下,或值清秋,或遭霜摧,或斑彩绚烂,或凋零切削瑟,却都给人带来一种各具韵味和风骨的艺术感受。”应当强调的是,画荷而得韵味,前人、今人不乏高手,也不乏佳构,但从中见风骨,见气量,见天堑无涯,见无人会得凭栏意,张志中可说是紧随潘天寿先生其后,其意凌云,当有公论。

 

 

  这十余年来,张志中把精力主要投入纯水墨的人物画创作中,其最终成果可以用一字来概括:霸也。细想起来,在中国艺术的大库中,古人之作不缺“逸气”,而今人之作不缺“霸气”。环视当代中国画坛,所见是:越画越大,越画越野,越画越放,问题是,如果能大而不空,野而不粗,放而能收,自然皆大欢喜。比比皆是的是反证。因此,我们有必要细说张志中之“霸”。一管笔,不论粗细;一张纸,不论大小;气氛有了,念头有了,情绪有了,感觉有了,干劲有了,便有了形,便有了意,便有了情,便有了虚与实,便有了阴与阳,便有了明与暗,便有了疏与密,便有了线条与块面,便有细节与整体,便有了烘托与交代,便有了人物与场景,便有了历史与时代,数十分钟,一气呵成,这就是“霸”,这才是“霸”。其态势,让人想起美国画家波洛克,他把创作看作是与画布的战斗。如果创作时,想的是能不能参加全国展览、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能不能出人头地、能不能前无古人、能不能堪称大师,我想,是既不能超逸,更不可能霸出境界的。张志中,这位老兄,所以能够在花甲前后,精气神十足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就在于他关于艺术想得多,别的想得少。

                                           丙戌初秋识于问梅轩下睛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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